散文

爱在白云深处

冰耘2021-07-30 11:47:13
爱在白云深处
——穿行于中源山乡文化旅者的真情告白
 
作者:冰耘
 
  大山,绝非我土生土长的根,但牵系着我情和爱的藤蔓,我喝着鄱阳湖水长大,铸就了农家子弟的本色。山水融合,构成了我这位北漂艺人对走进大山的一种饥渴与向往。白云深处,高山仰止,或许圆了我儿时对深山老林心怀敬畏的梦境。
 
  住在中源,沉浸在大山濡染与洗礼之间!
 
  2019年初夏,我被同学牵着鼻子,换句话说,半推半就地来到中源这个被人抑或被南昌人称为“避暑天堂”“康养后花园”的地方,他们说这里不仅山清水秀、冬暖夏凉,夏天不用空调且无蚊无蝇,我开始一点都不相信:骗人的吧,山里杂草丛生会没有苍蝇蚊子?我老家位于鄱阳湖畔鱼米之乡蒋巷,那湖边蚊子号称“三只蚊子一碟菜,不叮死你才叫怪”,同为赣鄱大地,老天爷那不是欺负人打八折吗?我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歪打正着地走进了山下村李大祥家,哪知道这一住,就结下不解之缘。
  老李的憨厚、善良间也透着些许精明,李嫂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儿子儿媳长年在外务工,他们依山傍水建造了一座别墅式三层民宿,别看他们没啥文化,却给其取了个挺诗意化的名字:桑草园小院。仅凭这个富有诱惑力的“外壳”就招揽了不少城里客,我指着他们的孙子,开玩笑说:给他换个好听的名字,说不定以后娶媳妇一个铜板也不花呢,笑得老俩口东倒西歪。
  住在老李家跟住自己家没啥区别,不同的就是开门见山,侧耳听泉,徒步游山,晚上盖被,白天蚊蝇少有打扰。两口子也没把我当外人,他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从不挑,也不厌,最爱吃的就是李嫂从自家园子里摘的新鲜蔬菜,辣椒茄子葫芦一大筐,每次摘来都会在我面前“显摆”一下:李老师,你看,我的菜可没打农药的哦。那神情盛着农家人满满的自豪感。
  老李知道我喜欢创作,专门为我准备了一个特别套间,那就是把儿子装饰一新且结婚没住几天的“新房”拱手让给了我,窗门上那闪亮的“大红喜字”似乎在告诉我那对新人刚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依依不舍。老李笑着并煞有介事地说:冰老师,这房你可是第一位客人住的哦,好几波客人相中了我都没给呢。我似乎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嘿嘿,我多给点钱吧。老李反应比我还敏感:冰老师你误会了,你是作家嘛,当然我要优待你啦,我们山里人可没那么小气哦。
  我的脸泛起一阵灼烧感。自私,并非每个人的“专利”,用“婚房”来接待生客,新鲜!换我也许也不愿意哩。
  受人尊重,更平添我对“李家人”的亲近与敬佩,彼此尊重,也消除了我的孤傲与偏见,以及城里人与山里人的某种隔阂。
  我住的房正好朝东,每天“旭日东升”临窗而观,让我不禁想起老子骑着青牛过函谷关之前,关尹喜见“紫气从东而来”的预见感与满足。我每天都能从窗台远眺晨光微曦、山峦日出,近听山蝉和着山泉起伏的吟唱,晚上站在窗台上,悠然点上一支烟,令山风徐来,星光闪烁,远山近岭时隐时现在一层轻纱薄雾之中,恰似海市蜃楼,萤火虫不时从眼前悦动,草虫却死命地呼啸,躁动得简直要把大山掀翻一样,好在夜空不时来一场小雨,把芭蕉叶淋得莎莎作响,雨后晚间的丝丝清凉掩埋了一切的浮躁,让山间万籁俱寂,冬眠一般。每次,我盖上一层薄被,听上一曲《春江花月夜》或《高山流水》酣然进入梦乡,期待明天“紫气东来、祥云瑞出”。
  家的感觉,日益渐浓。
  像老李家这样的山庄民宿在中源乡星罗棋布,以前的两层砖木混建的白墙瓦屋基本上都改建为农家“别墅”,室内通风、干净透亮,与旅馆简直不相上下,有的民宿甚至超出了一般宾馆的档次。乡里要求全按民宿标准由乡民宿协会统一、有序管理,如此这般,怪不得蚊蝇“在劫难逃”啊。据统计,全乡民宿已发展到600余家,每年接待游客量高达60多万人次,这无疑成了留守妇女和老人大显身手再度创业、创收创富的崭新舞台。
  我每天都用手机、电脑记录着山里劳作的“家人们”、脚下烂漫的花草儿、溪边不绝于耳的涧鸣、头顶上缥缈的烟岚、夜间扑闪的飞虫等一个个醉美的瞬间。
 
  吃在中源,领略舌尖上的山村美味!
 
  初来乍到,并未完全觉得这里像书中描绘的那样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一般的令我心潮澎湃,除了比城里多了几瓣毛竹、几枚泉眼、几串啁啾、几缕云雾之外,好像也没啥特别之处,尤其是每天看到这里街面和马路两旁如城里一样不是挖就是凿,不是翻就是铲的,心总渗出几分浮躁和厌烦:走到哪,哪不是挖?等沉淀几天,身心慢慢平静后,我便开始以山猫般犀眼、山狐般嗅觉四处搜寻这座山乡的“蛛丝马迹”。
  中源位于靖安县西南部,与奉新、修水、武宁三县之交,离省会南昌不足130公里,离管辖城市宜春不足200公里,离县城靖安也不过60公里。其面积近160平方公里,工业几乎空白,但“山珍野货”却数不胜数,竹笋、竹胶板、竹筷、竹雕等竹制品也琳琅满目,要不是疫情,早漂洋过海占洋人洋货一席之地了;野猪、野兔、野鸡、娃娃鱼、穿山甲等自由自在穿行于森林迷宫,猎杀对其而言,已消失殆尽;银杏、灵芝、板栗、红豆松、猕猴桃等点缀其间,尤其是位于西岭村的千百年红豆杉群,更是傲立群雄,吸引了游客眼球,其婆娑、婀娜、挺拔的身姿仿佛在叙说客家人开疆拓土、耕云种月的动人故事;西岭梯田号称云上田园,绵延迂回的田埂路以“登梯望远”的方式凿开了山民一条通往云端、通向丰收的金光大道。
  千百年来,这里的山民早已形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传统生活模式,大部分青壮年出去打工,剩下的“生力军”就该数留守的“山里蹲”了,他们被人或许打上了所谓“老弱妇残”留守山门的烙印。但是,他们并没吃闲饭,这几年方心未艾的以农家乐为中心的“民宿”文化产业着实让他们打了个翻身仗,让这些本该“颐养天年”的山翁山妪之辈,尤其是中老年妇女找到了用武之地,她们用柴火灶做的饭菜,清爽而干净,浓淡相宜,色香味型俱全,让百里之外的城里人自愧不如而垂涎三尺、闻香而动,正因为这样,靖安县工会才把“民宿女职工厨艺大赛”放在中源来了个岗位大比拼,三坪广场“炊烟袅袅”场面一度热烈,让我这个不是吃货的“评委”也大快朵颐,尝到了中源红烧肉最爽的味道。
  杀猪菜、打年糕、煮米粉、炒竹笋,酿女儿红,做各色各样的客家点心等等,既是中源人的“拿手好戏”,也是我和众多游客梦寐以求的“云中美食”。
  当然最难忘的还是老李家那次,那天李嫂叫了村里一大帮村姑村婶们,以客家人好客的姿态用柴火灶做起了“艾米咕”,一种原汁原味带馅的野菜饼,女人们在一起嘻嘻哈哈,边揉边搓,就像当年我老家左邻右舍一起帮办喜事酒一样热闹,又软又香又粘的饼团我一连吃了好几个,她们硬是还要往我嘴里塞,让我充分感受到了山里人那种热情和纯朴。单这一次,我游离的心就被其捕获了,抖音粉丝陡然涨了好几百,真爽!
 
  写在中源,体验云水间笔下生花的快感!
 
 
  我并不像那些专门来此避暑的老人,我带着“重负”而来。山涧创作,好似家常便饭,云里采风,堪比一日三餐,作诗写书也好,书画写歌也罢,生存的土壤就是实地生活,生活就是走到老百姓当中去,正如莫言所诗:植根乡土,小心聆听四面风雨,放眼世界,大胆挪借八方音容。艺人艺术家岂能高高在上,要与基层群众平起平坐。于是,我深入该乡尤其以山下村为代表的农户家中,一边了解他们的酸甜苦辣,一边整理资料为创作积累素材。
  李大泉、邹盛益、曾维秀和刘希菊四位老人,是我首先命中的“靶标”,他们平均年龄87周岁,最大年龄要数大老李了,今年97岁高龄,这位老人虽然离百岁一步之遥,但身体仍然健朗,干活一样麻利,他独自上街集4公里来回不在话下,是村里独一无二的长寿“领跑者”,令其唏嘘的是老人身边除了一位半痴呆的老伴外,还有两位五六十岁的“老光棍”儿子,但与老人爽朗交谈之中,我并未读出老人的沮丧,他长寿秘诀除了住在高山深林里“大口”呼吸负氧离子之外就是乐观和豁达。然而从老人偶尔的叹息和迷惘的眼神中,我还是触摸到了山里人不愿走出大山所带来的一席苍凉与悲哀。
  刘希菊老人是离得我最近、碰面也最多的一位老人,说她老妪一点不为过,她老得几乎把腰杆缩成了一团,有时烟雨蒙蒙之中我只瞧着了背,大有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感觉,原来老人很早的时候得了一种“佝偻”病,或许因为以前山区交通不便、医疗不发达等诸多原因,使之得不到及时治疗,或许常年累月积劳成疾,几十年来腰板从来没有挺直过,让其更负累的是,身边还带着一个常年患慢性病的“老光棍”儿子。可是老人每次见到我,不是忙着倒茶就是递给我园子里摘来的各种水果,老人抬头的瞬间总会随手擦一下眼睛,我仿佛发现,老人浑浊的泪水只往肚里流,她缓缓挪动着步子,却兴冲冲地搬出竹凳来留我多坐一会儿,看得出,老人对山外客人燃烧出的一种特有热情,深深地温暖着我,也灼痛着我的神经。对一位从未走出过大山的老人而言,与我对话,或许是她与山外世界最奢侈的交往方式。
  除了写之,我还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我扪心自问。
  于是,我向微友们发起了一场募捐,捐什么都行。重阳节那天,当四位老人怀揣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爱心”和从家里拎来的鸡蛋站在我和乡村干部面前的时候,我顿生些许安慰,她们可掬又可爱、可悯且可敬的音容笑貌一直滚烫在我的心海。
  你的影子总在我眼前飘忽,
  你的疾苦缠绕着我的痛处,
  你涉过的山水你走过的路,
  千里之外有人品读也有人记住。
 
  我的牵挂就像崇山上云雾,
  我的付出一如峻岭里树木,
  我踏进这山路心起起伏伏,
  白云深处留下泪目也留下爱抚——
 
  这首《爱在白云深处》的歌词是我竹林散步时迸发而出的灵感所就,我边走边哼,不知不觉心中的旋律就像山泉一样溢出,我激动得连忙回到住处整理后,发给了作曲家何丽华老师,就这样一首蘸着山区浓情大爱的公益歌曲在各大音乐网站闪亮出炉了,惊喜的是,山下村妇女主任胡悠悠立马把其变成了“六位村嫂”集体广场舞,直接推上了乡里重阳节义演舞台,赢取了一片喝彩声。
  乡歌《醉爽中源》也是我在广泛搜集中源文化元素的基础上创作的结晶,“醉醉醉,醉在中源,爽爽爽,爽在中源”一度成为全乡老幼皆知、耳熟能详的传唱歌眼,“九岭尖舞动竹影清风,龙头坳流淌潺潺溪泉,白沙坪云雾扯不断云恋雾眷,西岭梯田千回百转;云阳山回响晨钟暮鼓,九门楼雕琢古色苍鸾,碗平窑染不尽书香画轩,白云峰下世外桃源——”我一口气把中源“八景”一一勾勒,给听众极大的视觉冲击力,从而烘托“莫以中源远,云中有客留”的文化旅游氛围。记得这首歌被时任江西省人大副主任、原副省长朱虹先生转发到新华社客户端,浏览量一度飙升到150万以上,《学习强国》同样也赢得了不菲的点赞量。
  在安逸、静谧的环境下,写这里云缠雾绕、写清风朗月、写和光同尘,写云水禅心,云云,成了我在这里的生活常态。
 
  游在中源,邂逅客家文化底蕴的厚重!
 
  我长期受脑鸣的困扰,一进中源或是一种幻觉,或一种灵验,夜深人静的时候,“嗡嗡之响”就好比飞机场一样扰乱着我的神经和睡眠,比在家里或其它地方总感“关切”,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中源这块风水宝地的热衷追随,有时一住就是一两个月,渐渐地,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脑鸣也就不“恼”了。
  中源虽然是一个人口只有一万出头的小山乡,邱家、船湾、洞下、三坪等村结合闽西、粤东、赣南随迁客家人“客土”杂居,却民风淳朴,文明礼尚,相处和谐,保留了较为传统而厚重、质朴而融合的客家文化血脉。逢年过节的时候,挥舞的龙灯、马灯、狮子灯、鲤鱼灯以及棍棒表演等,把一个静宓的山村炫出了“武术之乡”浓郁的色彩。去年过年前,也就是赶在疫情来临之际,我应邀亲身体验了中源“武术之乡”崇德尚武明礼的年宴酒,席前,各种武术表演,让我看花了眼。
  夏天一到,数以万计的“候鸟们”云集于此,车流人流穿梭不息,经常发生“一房难求”的尴尬。这些人尽管绝大部分是老年人,但其并不孤独空虚,因为乡里这点早就心知肚明,他们拿出客家人“待客”新理念:“来的都是客,敬的都是宾”,无论原任还是现任乡班子,都把乡村振兴、打造民宿文化、服务八方游客视为己任,扩建文化广场,建造人工瀑布,修葺步行景观带,增设人行栈道,组织文体活动等一项都没落下,虽然今日的“填挖”,为的是明天的“平坦”和“美观”,那么多晒得黝黑的乡村干部、民工们斗酷暑、战高温、抢进度,他们就是大山脚下一枚枚跳跃的音符,铿锵敲响了美丽乡村醉美而动人的旋律。如果现在不是受疫情的影响,我会像往年周末一样,坐在人山人海的三坪文化广场前排的评委席上,为一个个来自山乡、游客当中的综艺节目画上我对其自娱自乐的激情和勇气的一圈“认可”与“赞叹”。
  艺术赋予了我热血,我将赋予山村新的血脉,新的艺术氛围。今年暑期还没到,我就在中源山下村张罗着创办“芸德书画山庄”,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当地老百姓多点“翰墨”,让山乡添缕“色彩”。我从北京请来了我芸德书画院的老师,把刀画、国画、书法搬进了山庄,把艺术送到了老百姓家门口,把作品挂进了游客中心,把培训展示的舞台放在了三坪文化广场,老师们一边现场创作一边免费指导,让这“阳春白雪”真正走进寻常百姓家,一如九岭尖的烟岚,浸润着他们有些虚空的心田。
  有趣的是,那天江西省人大副主任马志武同志来中源调研,当他走进我们书画工作室时,并没有当“吃瓜群众”,而是饶有兴致地边参观边调研,索性动起手来,大胆一试“刀笔油画”的魅力,引起了众人围观,同时,他也为引领全乡游客利用休闲之机边度假边学画带了个好头。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也优于生活。当今,随着物质生活的丰盈,老百姓对精神生活的需求也越来越渴慕。中源虽然处于偏僻之山乡,但其并非浅薄之地,据我了解,这里不仅是唐朝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也是宋代十大民窑——丫吉山碗平窑遗址所在地,有元末清初时期建立的云阳寺,摩崖石刻“白云深处”四个大字相传为寺中得道高僧迥道人用手指日凿夜刻所致,令人叹为观止;这里的“花桥流水”潺潺于耳,就像古筝的琴弦,贞洁牌坊矗立溪水旁,平添了几分幽穆和庄重;这里的万年冰臼群石窝成群,怪石嶙峋,赋予了港口村深山幽谷变化莫测的壮美和绮丽。还有,这里海拔最高的九岭尖之巅,常年积雪,氤氲不绝,云缠雾绕,据说这里将被打造成冰雪爱好者滑雪健身的娱乐天堂。
  值得一提的是,地处船湾村、始建道光(同治)年间占地面积3500平方米的“九门楼”,东西长20.5米,南北宽92.8米,内饰千雕百刻,浮雕镂雕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航拍外形酷似九头鸟,传说九头鸟是世上最聪明也是最剽悍的鸟,其是周代楚国先民的图腾象征,中源乡张姓大户人家张树声之所以建造出了九门楼的标志性建筑,我想这与其“九品之宦”一生为人正气、做事大气难脱干系,“五代同堂”的木雕牌匾,赫然醒目,昭示着张姓旺族的繁衍生息、薪火相传,游客对此啧啧称叹。这栋独具特色的清代砖木民居,远近闻名,参观者络绎不绝,开创了全乡和全县、全市“民居游”的文旅先河。
  有道是:中正圆融立生态之本观根深叶茂入避暑天堂
  源头活水润康养之心沐竹影清风享世外桃源
 
  醉爽在中源,魂牵梦绕着我愁肠百结的思绪!
 
  身在异乡为异客,闲游他乡成野鹤。三年来,我往复中源已N趟了,大部分乡民甚至游客都知道有个“冰老师”(当地人习惯这样称呼我)在这片炽热的乡土“死缠烂打”,倒不是我何德何才,而是我的韧劲、我的坚守、我的痴迷,或多或少为这片山乡带来一缕新鲜空气,把大家的文化情绪搅动了起来。仅此而已!
  创建中源“画家村”,是我今年的一个大胆构想。这里既有农民书画之乡的文化根基,也有得天独厚的山水资源,温润潮湿的气候条件抑或局限了传统书画的生存空间,一旦装裱不严,一幅字画挂不了几年就“霉变”,非常痛惜。而且真正能绘画、书法的人屈指可数,大多中老年,可谓“青黄不接”,油画更是凤毛麟角。而起源于吉林敦化的“刀画”就弥补了这个缺陷,这种打破传统油画创作模式的超写实油画,结合了“易懂、易学、易售、易藏”的优点,无论男女童叟,不管何等文化程度,只要感兴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摇身一变,坐拥一“画”之长,年轻人甚至可作为谋生乃至成名的手段。对乡里而言,合力把它打造成全乡一张“画上中源”亮丽的文化名片,吸引来自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游客、书画院校师生长期进驻,一点也不夸张。
  全国剪纸村、画虎村、刺绣村、画家村等以文兴村、以艺养村、以画活村的成功案例举不胜举。
  南昌市湾里区“梅岭时光”结合南昌郊外山区特点,打造了一个集观光、休闲、民宿、康养、度假和儿童乐园以及书画写生为一体的面向全省市乃至全国的综合型民宿文化基地,客流量大增,值得新一任县乡领导班子思忖和借鉴。
  乡村振兴,文化先行,思想先行,我想大家都懂的!
  如果,“刀画村”能够在中源“培植”而成,美丽乡村那该多么锦上添花啊!
  中源孕育了灵山秀水,融合了天时地利人和,走在了全县乃至全省乡村振兴的最前沿,我一个异乡旅者,一个普通文痴,一个蕴藏艺术灵魂的生命,这里的一草一木总关情、这里人一颦一笑总犹新,这里的一山一水、一景一物总牵系着我的心,白云飘过的深处,缠绕着我的影子,幽谷缱绻的山涧,流淌着我的歌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上她呢?!
  爱的中源,我心情放飞、灵魂润泽的地方。
 
  最后,赋词一首,聊作心灵表白:
 
  蝶恋花•中源
 
  白云深处,轻烟薄雾,漫道夏日凉风拂,龙头坳里花千树,九岭尖上霞锦簇。
  离嚣尘,远江湖,摘斜阳,隐避暑,手触苍苔游云过,惋叹岁月叩垂暮。
  民宿住,揽静穆,清风挽,听泉叙,开门见山放阔目,蚊蝇无觅处,鸡犬闲走悠哉步。
  把酒壶,吐气雾,山下农家有青素,柴火灶,油无浊,心安神定梦归宿。
  华灯浅上,霓虹映烛,轻歌曼舞,尽在三坪楼台处,月夜信步,萤虫引路,浅闻泉鸣溪涧往复,源不知何处?
  看小桥流水,远山起伏,摘丝瓜野芦,石涧飞瀑,不问世事兴衰几度?但掠竹影清风入云浮。
  轻撩独笔著诗书,莫道凌云空踌躇。邀莺约雀和蝉鸣,广寒宫阙愁缠树。孤灯伴月月稀稀,负履度日日几出?
  堪比山海一粟。
  惊老孤,骇疾苦,犹泪目,恋在大山归处,一人喊,众人呼,一曲高歌向天柱,善德众筹,挚爱成城,江山有人扶,笑看云往云复,还我柔肠铁骨!
  中源千重山,遍野万枝竹,不知商家谁诱目?家风淳,民风朴,山上山下沃厚土,你栽花,我种树,金山银山看谁力锄?莫道沧桑化霜雪,待到春前落玑珠。
  秋风寒兮,花残枝瘦落叶枯,看客殇兮,人间粉饰谁怜姑?
  任由山外狼烟四起,世外桃源如初。
  李花飘,冰刻骨,不惊宠辱,去留罔顾,纵有离情别绪,万千户。
  遥望云卷云舒,来生愿做守山狐。
 
 
 
  冰耘艺术简历
 
  冰耘:著名北漂诗人、作家、音乐人、书法家。
  男,汉族,研究生学历,祖籍江西南昌,现居北京宋庄和南昌,主要从事文化艺术创作、策划、市场经纪等。
 
  现为《作家报》首席编委、中国画商协会会长、中国演艺书画院院长以及中国书画家协会理事、中国诗歌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中国大众音乐协会、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人民文艺家协会会员和国际诗词协会顾问等。
  代表作品:《家国情怀》(王丽达演唱)、《万年石镇》(陈思思演唱)、《愿大地春回》(纳兰珠儿演唱)、《二百舞》(天籁天演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