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有容乃大 文坛伯乐

沙凡2021-04-28 15:48:31


有容乃大 文坛伯乐

 
作者:沙凡
 
  2020年9月10日,一场欢快的庆寿宴在徐州云龙湖畔的海螺村举行。寿星是80岁的文学评论家袁庆南。前来贺寿的都是徐矿作家王景陶、赵玉银、李其珠、杨刚良、余伟、李雪侠、杜长明、丛云娇、孟宪玲,还有特邀的散文家、徐州作家协会副主席李继玲等。专门从北京赶回徐州的沙凡向袁庆南献上一个在北京定制的贺寿工艺瓷盘,精致美观的瓷盘上印有袁庆南的照片和徐矿作家群的贺词。精神矍铄的袁庆南兴奋地说:“十年前大家为我庆贺七十岁,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一晃十年就过来了,各位文友还那么热情,谢谢大家!”袁庆南高兴地与大家举杯畅饮,释放文学情怀、感谢众位文友。文友们真诚而恭敬地向袁老师献上一束束吐香绽蕊的鲜花,敬上一杯杯醇香悠远的祝寿美酒,拍下一张张难忘瞬间的精美照片,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人们为什么对袁庆南如此的尊敬?因为袁庆南是徐矿文学界德高望重的 “文坛伯乐”。
 
  袁庆南,江苏江阴人,1941年出生。文学评论家,中国煤矿作家协会理事。原是江苏矿专教师,后为《徐州矿工报》副刊部主任。他外有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之风,内有睿智大度、通达节制之品。是一位不卑不亢、以文会友、周而不比的谦谦君子。
 
  1958年他就读于地处徐州贾汪的江苏矿专矿山机电专业大专班。毕业后留校任教,教过水力学、流体力学、流体机械、采矿概论、采矿机械等课程。他在学生期间是校学生会的文娱部长,全校各次文艺晚会总策划、总导演的是他;代表学校参加徐州市普通话朗诵比赛并获奖的是他;全校气势磅礴的《黄河大合唱》的组织统筹及朗诵的是他;在话剧《年青一代》中扮演萧继业的是他;在校园专栏上绘制《毛主席去安源》画像的是他;学校广播站的采访、写稿、编辑、播音直到一般维修“一条龙全活儿”的还是他……有一天,校园里贴出海报:学生会举办《红岩》故事报告会,主讲人袁庆南。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袁庆南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页一页仔细阅读《红岩》,体会情景、深刻理解、强化记忆、构思故事提纲。那一夜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学校礼堂坐满充满期待的老师和同学。袁庆南走上讲台开讲:“长江、嘉陵江汇合处的山城,被浓去迷雾笼罩着。这个阴沉的早晨,把人们带进了远去的年代……”师生们的情绪被许云峰、江姐、小萝卜头等烈士在渣滓洞、白公馆、中美合作所与敌人顽强斗争的惊险的情节深受感染、激动不已。最后,袁庆南讲到英雄们在白公馆越狱成功,华子良带领解放军来到,魔窟在爆炸声中毁灭时,高声朗诵《红岩》中最后一段话:“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闪烁在碧绿的嘉陵江上,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绚丽的朝霞,放射出万道光芒。”礼堂里轰然爆发出长时间的掌声。袁庆南那天晚饭也没有吃就睡着了,睡得那样踏实,那样香甜。
 
  1974年,袁庆南调徐州矿务局宣传处负责全局职工文学创作工作,筹备召开了徐矿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全局职工文学创作工作会议,全局有近两百名文学艺术骨干参加了会议,形成了徐矿作家群的雏形。1979年,袁庆南出任《徐州矿工报》副刊部主任,尊重煤矿工人的劳动、理解煤矿工人的价值、歌颂煤矿工人的高尚、展示煤矿工人的才华,力求多发精品稿件、独家稿件,使副刊达到全国煤矿报界一流水平,先后被省记协和中煤记协评为先进副刊。中国作协与中国煤矿文联联合举办首届中国煤矿文学乌金奖评选,袁庆南精心推荐了翟永刚的中篇小说《天寒地热》、栾晓明的短篇小说《水往低处流》、黄志和的散文《放芦叶船儿》、田圣德的散文《东山玫瑰红》、刘欣的诗歌《奔流之歌》、张学文的曲艺作品《清心酒》、耿家强的小说《功臣》这7篇作品参加评选。结果满堂红,7篇作品全部获奖!这样骄人的成绩,全国煤矿系统唯独徐矿一家。
 
  四十多年来,他本人创作发表的文学、文艺、文史、科普文学作品二百余万字,编纂出版了《环境的奥秘》《火凤凰》《情系军魂》等文学著作6部。创作并发表的科普文学作品涉及煤矿、环保、科技、自然、生活、健康等多个领域,观点独到、史料丰实、新闻性强。他主编的全国第一本煤矿知识小品集《煤海探秘》被评为全国煤炭系统科普图书二等奖。他的《茶是从外国传入的吗?》、《音乐指挥棒诞生在中国》《关于弘扬彭祖长寿文化的思考》等,都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影响。他撰写的《胡恩變与徐郡矿务(1一15)》和《徐州煤矿近代开采起始日考订追记》,准确考证出1882年10月5日为徐州煤矿开采日。他这个具有重大历史价值的文史结论是对徐矿的一大贡献。
 
  袁庆南的文学建树不仅如此,更为突出、更令人感动的成就是他为徐矿培养文学作者队伍发挥了“伯乐”的重要作用。
 
  徐矿虽然只是一个省属煤矿企业,但现在有一支实力强劲的作家群,有中国作协会员7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17人,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14人。几十年来,徐矿作家群的成长轨迹中都有袁庆南倾注的心血。他发现和培养的徐矿作家有后来成为全国著名作家的周梅森,成为江苏师范大学教授的赵明奇;屡获全煤文学大奖的翟永刚、李其珠、栾晓明、刘欣;任徐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的耿家强、刘玉龙;获得中国电视金鹰奖的电视导演郑子,还有女作者李庆霞、吴亚旭等一批富有才华的文学作者,他们的处女作大多是经袁庆南之手在《徐州矿工报》副刊上发表的。作者来报社送稿改稿来不及返矿,他就带回家吃饭畅谈;作者与单位领导有矛盾,他去协调;作者与家庭有纠纷,他去排解;作者要调动工作,他帮助去联系;作者需分配住房,他去找领导争取,作者需要外出培训,他去联系安排;作者要出书,他就带着作者去出版社修改稿件……
 
  当时还在韩桥矿当工人的周梅森,带着厚厚一叠小说原稿去见袁庆南。袁庆南一字不漏地仔细读完,发现年轻的周梅森有很大的创作潜力,便和市文化局李瑞林先生专程赶到韩桥煤矿,白天黑夜地帮助周梅森分析题材,讨论人物,花了十多天硬“看”着周梅森写出并在《江苏文艺》上发表了短篇小说《老书记的西凤酒》,使其由此走上文坛。
 
  当时还在庞庄矿当工人的翟永刚,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但工作忙业余时间不够用,心里很着急,跑到报社找袁庆南诉说。袁庆南比翟永刚还着急。但他知道仅凭己之力难以解决这个问题,硬是请局党委副书记李松亭同志出面到矿上去协调,终于改善了翟永刚的创作环境,由矿上出资住进局招待所脱产搞创作。
 
  以文笔辛辣著称的李其珠,在1979年写出短篇小说《他屈服了吗》,描写一位当年面对日本鬼子刺刀都昂头挺胸绝不屈服的老矿工,却因分房问题而被迫向房管科长下跪的故事。当时,有人认为这篇稿子有损于领导干部的形象不宜发表,袁庆南力排众议,在总编姜启华的支持下于《徐州矿工报》副刊发表,产生相当大的影响,那天的报纸人们争相传阅。
 
  杨刚良是徐矿作家群的重要成员之一,长期以来一直得到袁庆南的培养指导。焦化厂在改制过程中发生罢工事件,杨刚良感触良多,想以此为题材写成小说,但究竟是现在就写还是等自己退休之后再写,有些犹豫。袁庆南热情地鼓励他抓住机遇直面现实。杨刚良终于写出了中篇小说《白乌鸦》,发表之后好评如潮,产生很大的影响。袁庆南为他写出了评论文章:“刚良有关国有企业改革改制题材小说贴近社会、融入生活、揭露矛盾、针砭时弊,从而引起读者广泛关注。刚良何以能以一腔真情去直面现实的呢?我以为是因为爱!已年近六旬的刚良,周身流淌着有情有义徐州人的血液,,有过农民、工人、职员、干部等的生活体验,生活阅历丰富,使他爱祖国、爱家乡、爱企业、爱与之一起奋斗的职工。正如印度作家泰戈尔所说,爱能在平凡的事物里发现不平凡。因而刚良的小说具有人文关怀、社会理想,敬畏生命的不平凡呈现。”
 
  徐矿文学评论家王景陶2018年出版文学评论集《探文思艺录》。王景陶凭借自身的影响,完全可以在全国、全省请到知名度更高、影响力更大的权威人士为自己的著作赐序。然而,王景陶敬仰袁庆南的人品、学识、修养,感恩袁庆南多年对自己的扶持,佩服袁庆南在徐矿读者作者中的影响。因而真诚邀请袁庆南为自己写序。袁庆南在《探文思艺录》的序言中写道:“景陶之为人诚朴仁善,温和敦厚,儒雅自谦,真君子也。景陶为文自出机杼,辞约旨永,知博理深,乃佳作也。景陶作评,夸而有节,摘瑕中的;景陶作论拆薪破理,精微朗畅。景陶实是腹有诗书,笔生妍花,文学评论自成一家,独显一家风骨,不愧为徐州文苑评论万花中奇葩。”
 
  2008年,沙凡出版了报告文学集《完美人生》,袁庆南在评论文章中写到:“当下,报告文学作品以歌颂企业建设成就、宣传劳模先进事迹为内容的偏多。而沙凡的报告文学作品视角很独特,少有意识形态功利色彩,另辟蹊径为读者打开了一扇解读矿工精神文化生活之窗,折射出企业文化发展的重要成果。沙凡的报告文学细节丰富生动,语言清新流暢、机智幽默,有较高的文化含量和思想价值,是真实的、艺术的、文学的报告。”
 
  人们由衷地称赞袁庆南是文坛伯乐+文学评论家,袁庆南谦虚地说:“要比起王景陶、赵玉银等徐州煤矿文学评论家,我的评论著作要相对少得多。”徐矿文学作者们说:“您几十年如一日为徐矿培养辅导了那么多文学作者,孜孜不倦地点拨他们、指导他们、鼓励他们,在这过程中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准的文学评论,你的文学评论不仅写在纸上,还写在徐矿作家的心灵上,你是当之无愧的文学评论家。”
 
  荀子说:“先义后利者荣,先利后义者辱。”几十年来,袁庆南为徐矿的文学、新闻、科普事业确实是做到大仁大义,各项荣誉也随之而至。他不仅担任中国煤矿文学创作研究会委员、煤炭部《当代矿工》编委、徐州市作协理事、徐州市杂文学会副会长、徐州市科普作协副会长、徐州市企业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徐矿台属联谊会会长等20多个社会职务,还被选为徐州市人大代表、徐矿优秀共产党员、江苏省企业报和徐州市优秀新闻工作者。
 
  徐矿文友们在袁庆南八十岁寿宴上约定,十年之后再为 “文坛伯乐”举办九十岁寿宴。袁庆南高兴地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