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远大前程

 
　　远子
　　我用我的爱向你致敬
　　致你心底的纯善
　　敬你虽瘦小却刚直的热烈
　　我常想那一年
　　我醉酒在你的领域
　　你像一个高贵的酋长
　　用你唯有的贫穷为我疗伤
　　你用红楼一梦
　　化解了我情感的三国演义
　　你用西游笔记
　　为我的水浒之行作传
　　你又用九三年的风暴
　　横扫我的柔弱
　　让我在热爱生命的甲板上
　　完成了千纸鹤夙愿
　　远子
　　我们之间有三百公里的思念
　　但我们的血性
　　从未背叛远东男子的称谓
　　程程皆有守诺
　　远而不相背离
　　不屑蝇苟
　　正对真心
 
　　在我的印象里，程远总是风风火火的，就像南航的航班一样，东西南北地飞来飞去。当然，他更多的时候是坐火车，用他的话讲，火车更有利于他思念远方。远方不单是地域概念上的，更多的包含着他心中的希望和未来。
 
　　他每次来长春总会打一个电话给我，我们找一个“苍蝇店”，热热闹闹的，或者相对沉默地喝酒。当说到某一件重要的事情时，我们也总会用一两句话高度地概括它，然后，绝不再此事上做更多的漫漶。剩下的时间喝酒，一瓶接一瓶，如果一方到量了，会马上说出来，但是另一方坚持再“整”一瓶，谁也不会拒绝。结果一定是喝多了。我故作镇定地回家了，他则踉踉跄跄地回到住处或踏上归程。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忘记了，现在想来也不重要了。我们的友谊属于一见如故型的，他来长春一定会见我一面，就像我去沈阳，无论办什么事，都会设法见他一样。程远喜欢笑，你隔着马路看他，他笑，你隔着桌子看他，他笑，不喝酒，他笑，喝酒了，他更笑，他体积不算庞大的身躯里被上帝填进了许许多多的笑点，无论你触到哪里，它都会发生作用。
 
　　最初认识程远，知道他是编辑，并不了解他写字，这个写字有两个含意，一个是他写散文，一个是他爱书法。他编《航空画报》，并非常珍贵的在这本专业性很强的杂志里开辟出几页副刊，发小说，发散文，也发诗歌。我也是给这本杂志写过几篇小说的，原因全在程远。他对我说：“哥呀，赐我们一篇大作呗。”我“推三阻四”地写了，发过去，很快就见刊了，他为我划来稿费，数目不菲，这使我惊诧，继而上瘾，很快就变成了我说：“弟啊，给我发一篇小说呗。”轮到这种时候，程远笑了——他又笑了，说：“哥呀，稿子太多了，等等呗。”

　　你们看，他就是这么一个张弛有度的人。
 
　　毋庸置疑，程远是一个好编辑，仅以他主持的《航空画报》的卷首语为例，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几乎成了中国旅游散文的一个标识，国内的许多散文大家都在这里一展风采，把他们心中的、眼里的、脚下的好山河，以及好山河碰触出来的好思想，花原一样的五彩缤纷地绽放，给广大读者留下了深刻的、飞行般的遐思。
 
　　渐渐，知道程远写散文了，而且也是出手不凡的行家里手，文字情真意切，氤氲着淡淡的一股忧伤；当然也有一些小调皮和小幽默。程远的文字属于智慧文字，是天生即在体内留存的那种。“印象中，我自己只去过一次后山，接爸爸，并且没有翻过山岭，只是在山腰上的松树林边站了一会儿，天快黑了，也不见爸爸的身影。”（《底层的珍珠》)文字简朴，但明眼的读者尽可感知少年的无奈情怀。“其实，我最愿意三两知己小酌，清风明月什么的。即便兰亭雅集，也有些闹，最好是米芾与苏轼对饮挥毫那般，薄暮，酒行既终，纸亦书尽，更相易携去。”（《杯酒人生》）此中更可见程远之真性情。至于“苍石火车站依然存在，虽然每天客流量很少，但依然是这片土地上不可替代的交通要道，无论是从这里出发，还是回归，那长长的铁路线依然会留给人们无限的向往和缅想。”（《红透山：一个人的词典》）我想，这里的“向往和缅想”应该是程远的文字里所独有的吧。
 
　　说句到家的话，我是喜欢程远的散文的，因为它们常常地感动着我。
 
　　想充分的了解、认识一个人，唯一可以信赖的是时间吧？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知道程远的书法很好，在朋友圈儿里见他“晒”字，心里很艳羡。他写字是受哥哥的影响，但后来成就自己的风范，和他的勤勉是分不开的。见过他临帖，也见过他酒后的“醉书”，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皆可见他对书法的敬畏。我从小因为和一帮现在的书法家当时的书法爱好者厮磨，对纸墨深爱，见别人真、草、隶、篆，总想恨下十年苦功，手间也清风明月；可惜，我的半生被文字“死缠烂打”了，关于练字，终归水中捞月一场空。此生与书法无缘，却不影响对它的热爱，所以，在犹豫多年之后，还是厚下脸皮向程远求了一幅《清风明月诗与酒》，是我此生之梦，亦为我此生之憾，更为我此生之爱。程远欣然命笔，真的让我在万竿竹风之中，得到了据为己有之后巨大的虚荣心的满足。在此，也谢谢程远老弟。
 
　　犹记那年在红海滩，我在广场上追逐一条美丽的小黑狗，口喊我们共同的一个好友的名字时，程远站在一旁乐不可支。他的笑变得更为开朗，更为开心，更具有了开拓精神。红海滩在夕阳中尽显自己的迷人胴体，我们在云霞间放飞自己的心思，与人，与文，与字，与往昔，与今后，哪一个更真实，又哪一个更波澜壮阔呢？
        
　　祝好！我的兄弟，一生安平！
 
　　2020年8月23日于长春
 
　　于德北简介：
 
　　著名小说家、儿童文学作家，1965年10月生人。在《作家》《小说选刊》《诗刊》《散文》《儿童文学》《短篇小说》《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等几百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出版中长篇及少儿读物近四十多部。其中《杭州路10号》获中国首届“海燕杯”全国征文一等奖，2007年获第三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2009年《美丽的梦》获“冰心图书奖”。另有中国版《小王子》即出。作品被译介到日本、俄罗斯、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现居长春。
 
　　程远简介：
 
　　自由写作者，沈阳•鞍与笔文旅工作室创办人。文学作品散见于《山西文学》《福建文学》《北方文学》《鸭绿江》《小说林》《草原》《西湖》《散文百家》《当代中国生态文学读本》《南方人物周刊》《中国文化报》《解放日报》等全国数十种报刊，部分作品在报纸连载、开设专栏、收入年选或获奖。主要作品：《向着灾区走——5.12汶川大地震日记》《杯酒人生》。执编散文随笔集《活着，走着想着》获2016辽宁省首届最美图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