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文人 不能提现或可提纯

张爱军2020-02-27 11:06:09
文人 不能提现或可提纯

作者:张爱军

  时光穿越回古代。诵诗三百,可以授之以政,可以使之四方,远则侍君,迩则侍父。现在,你若在人前诵诗三首,就一准有人骂你是神经病。反正,当别人介绍我是一“诗人”时,我总是能真切地感觉到,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没那么明亮。所以,世人称孔子为“时之圣者”。现在社会不需要“酸腐文人”了吗?的确,我已三年多,没有碰触过“粪土”了,都是手机支付。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我常想,如果孔圣人成为这一届公民,该怎么办?对互联网加怎么看?商业新零售对传统生意的冲击会到什么地步,如何应对?对今天的政治生态,怎么看?有何良策?

  这些问题,孔子他老人家,当然难以启齿了。人类社会发展了几千年,进步是肯定的,只是泥沙俱下,败家子儿太多,有些差强人意。试问:如果秦王朝不那么短命,给法家以机会纠错和改进,国家从此走向法制化的道路,法家思想占据社会主流思想,现在社会情形会怎样?至于文人,当然不能少,酸腐就不必了。只知闭起眼来心系“天命”的唯唯诺诺,成为一个被训练有素的笔杆子,就更不必了。其实,这一点,无论古今。你若只是背会,不去体会,不去实践,不去做社会民生的代言人,只知开口闭口之乎者也,摇头晃脑,脱离社会现实的记问之学,左进右出,纸上奔腾,何用之有?只是有几个文化符号,行走的X展架而已。必然是授之以政而不达,使之四方不能专对。你只是仓储了一堆叮当作响的文字而已。一个可怜的时之剩者。一个只拿文化当背景墙的假文人。

  一个真正的文人是英雄。是一个民族、一个时代的精神脊梁。甚至还有人说:一支文人之笔不亚于上帝之手。这次新冠肺炎有多少人的性命,就是那些有良知的文人在呐喊声中拯救的。他(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救灾物资的集散地,堂而皇之的变成了某些人的名利场。一个个惶恐万状的无辜市民求救无门,有的甚至全家都倒在了花团锦簇的春天里。他(她)们不再安于做一个“克己复礼”的好好市民,慨然愤起于一个“不善何弃之有”的——文人!他(她)们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战士,是没有身披白铠的医生,这个社会生病的人太多了,需要更多的人来医治。正如鲍鹏山先生所言:生气的人多了,这个民族才有生气。曾震惊全国的呼格吉勒图案,在沉冤十八年后得以昭雪,是我的师友汤计先生以笔代伐挺身而出,历时九年,用五篇内参,冒着生命危险最终赢得正义之声。而那些个衣冠楚楚者,踩着冤死者的尸体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如若没有像汤计这样的文人,这些个“恶人谷”的大小“谷主”还不知要危害多少人,逍遥到什么时候。文人弱吗?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也。文人是文化的创造者。在远没有文字之前,他们就在找“事”做。否则,我们对人类远古时期的图腾、生存、生产,将一无所知。

  我常羡慕那些英雄的文人,像曹操、文天祥、岳飞、辛弃疾、曾国藩等,居然能调动各种力量,一展胸襟。且都有经典文学作品流传千古。谁人酸腐?分明个个好汉。他们既能认清社会现状,又能积极用世。上马擒贼,下马草书。八千里路云和月,似乎能装得下他们所有的爱与哀愁。可谓既悲壮而又诗意的表达了自己的一生,名垂青史。然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英雄能有文人情怀,文人多无英雄手段。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对月伤怀或望笔兴叹。我记得诗人行顺说过:诗人只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以一种职业存在。然也。毕竟我们不能只靠在雨后的苹果树下自由地呼吸活着。杜甫,作为一个时之异见者,我们无不歌颂其伟大,然而时至今日,又有谁能甘愿过那样的生活?如若没有一种谋生手段,你连跋山涉水的资格都没有,哪儿不要门票?

  我们写文章,讲究体无一殊,物无一量。把文人置于天地万物之间,也能分出大、小、真、假来。如果,一不小心,你爱上了文学,成为了一个文人,迫于内界、外界的原因,你不能声名鹊起,却也还真,不要紧,就过温馨的小日子。低低檐下低低雨,小小盆栽小小花。宁可小到模糊,也不要“大”得雷同。或许,当你感觉虚无时,灵魂却正因此而丰盈。

        今作小小文字,不能提现,或可提纯。
 
  2020年2月22日